當吳邪回到長沙，花了一年的時間將吳家的盤口成為自己的助力，再用一年的時間跟隨張起靈的腳步追尋線索，然後耗費三年的時間完成計畫。五年，整整五年，當初看來遙不可及的十年之約，就這麼過了一半。在這一千八百二十五個日子裡，吳邪用那些一次又一次的背叛、足以逼人發瘋的記憶、血淋淋的傷口與疼痛，把天真消耗殆盡，把自己從一開始愣頭愣腦的小三爺，打磨成人人口中的吳小佛爺。
牽扯幾代的仇終究報了。但後面的事情仍多著，第六年，吳邪依舊有堆積如山的麻煩事，沒完沒了地等他解決。
「……真是瘋了……」
「不行了？」聽見吳邪的嘀咕，黑瞎子放下手中的資料，雙手撫上吳邪僵硬的雙肩，在感受到那瞬間警戒的緊繃時，呵呵笑了兩聲。吳邪也不尷尬，在黑瞎子的按摩下逐漸放鬆「小三爺居然這麼防著我，瞎子我好傷心哪！」
「也不想想是誰當初我一放鬆就揍得我滿頭包。」毫不猶豫地賞了一記白眼給假裝正傷心的黑瞎子，吳邪微瞇著眼「好好伺候，舒服了爺有賞。」
「嘿，得令嘞。」
夜早已深了，天邊掛著一輪圓月，銀白的月光透過窗櫺，灑落在零亂的桌面上。
「……小三爺，告訴我，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？」黑瞎子的語氣很輕，輕得容不下平時的狂氣「準備去接啞巴張？」
「青銅門在那兒不會跑，不需要準備這麼久。」吳邪沒有睜眼「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。」
黑瞎子沒有作聲。吳邪也沒回頭，只是一聲輕笑打破了沉默。
「怎麼？道上威風凜凜的黑爺怕我不要你？」
吳邪感到肩上的動作一滯，黑瞎子的氣息便圍了上來。
「是啊，畢竟小三爺是在喝醉的情況之下答應我的嘛。」感受到吳邪再次繃緊的身軀，黑瞎子連忙安撫──這可不像從前代表緊張，而是即將發飆的前兆「雖然該說的都說了，該做的也都做了，但──」
「但什麼？」
吳邪偏過臉，眼神冷冷的，大抵在說『死瞎子你要是沒但出個鳥來你就完了』的意味。
「小三爺，你的執著有多恐怖，我可是從頭到尾清清楚楚地看著。」黑瞎子修長的手指拂過領口，輕輕壓在吳邪的左胸膛上「瞎子我不知道這幾年的光陰，夠不夠刻進你心裡最深的位置。」
「最深的位置你是別想了，那裡只有那條蛇送給我的過去。」吳邪勾起一抹笑「諷刺吧？那條蛇還是你送來給我的。」
「……我到現在偶爾還會想，當時是不是該直接把那條蛇給捏死。」
「呵。」看著泛著月光、已然冷透的茶，吳邪不著痕跡地勾起淺笑「……瞎子。」
「嗯？」
「小哥對我來說，像明月光。」吳邪的語氣淡淡的，像黑瞎子在他耳邊的吐息「我抓不住，他就是個朦朧的存在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旁欣賞，看他兀自跟隨陰晴圓缺而變化，消失時想辦法尋找，或者等待，隨時做些紀錄，以便告訴他生存的由來和意義……他或許在最高的位置，但也就那樣了。」
黑瞎子先是沉默，然後，隱隱地笑了起來。他聽懂吳邪未竟的話語，但這也不過解了一半的謎。
「那麼，小三爺，」黑瞎子的氣息又更近了些，灑落在吳邪的頸畔，指尖抵在他的心頭「我是不是你心口上的朱砂痣啊？」
「……你他娘的是蚊子血！」吳邪笑了出來，黑瞎子唇邊的溫柔他看得真切「……蚊子血好，蚊子血才能牢牢攢在手心裡……」
尾音未落，黑瞎子的唇便牢牢地吻了上來。他何嘗不知曉吳邪心中的不安，一如吳邪清楚他內心的揣測。
「小三爺，瞎子我說過的承諾一定做到。」深吻暫歇「生會見人，死會見屍。」
「辦不到看爺怎麼收拾你！」
吳邪沒說的是，他或許還是愛著張起靈的。但就和初戀永遠最美是一樣的道理，月光並不是生命的必需品，然而當夜晚降臨，人們還是會習慣性地昂首，去尋找天上最明亮的光源。
不過，能溫暖冰涼的床被的，必然不是清冷的月光。
而黑瞎子非常清楚這一點。
啞巴張，你恐怕沒有想到吧？你所做的努力，願意用一生換他十年天真無邪，卻沒有想過，失去月光後夜晚便是無盡的黑暗。偏偏吳邪的性子，絕對不是在原地傻傻地等，非但如此，他還要直直向前，通往最骯髒的暗夜的中心。
黑瞎子嘴上吻著，一邊伸手解開吳邪的領扣。望著眼前低垂的眉眼，纖長的睫毛仍如過往一般漂亮，眼神卻早已沒了最初那抹純粹的淨色。
不是沒有想過要保住他最乾淨的樣子。但吳邪那股決絕的執著讓黑瞎子驚訝，一遍又一遍地完成他開出的條件。到了最後，黑瞎子非常清楚，即使不幫他，他一樣會往深淵裡跳，哪怕粉身碎骨。
既然要髒，那就髒吧。舔吻著脖頸，黑瞎子滿意地聽著吳邪濃厚的喘息。就讓我親手弄髒你，用鮮血把潔淨的白玫瑰染成紅玫瑰。
屬於我的紅玫瑰。
※
其實早就打完了，只不過就一直壓在電腦裡......剛好今天吳邪生日，就當賀文吧~(誠意呢#)
話說張愛玲ㄉㄉ會不會殺了我啊XD一邊打著文一邊如此害怕著(笑)
沙海的小三爺真心帥啊~
話說，「讓我親手弄髒你」這句話由黑瞎子來說那感覺就是不一樣啊~色氣先加兩百分!!!(欸)比起蚊子血，我覺得蚊子說不定更精確──很煩人，可以在身體任何部位叮出(自動消音)
......對不起，我一定是壓力太大了(少牽拖#)
話說，「讓我親手弄髒你」這句話由黑瞎子來說那感覺就是不一樣啊~色氣先加兩百分!!!(欸)比起蚊子血，我覺得蚊子說不定更精確──很煩人，可以在身體任何部位叮出(自動消音)
......對不起，我一定是壓力太大了(少牽拖#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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